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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，清晨。
多日积雪终于化尽了，省城出了个大大的太阳。
路川今天起得挺早，然后碰见在院里遛弯的李清州，打过招呼后路川提着帆布袋准备出门。
李清州就问：“去忙啥啊？”
路川：“买菜；今天吃粥和大饼，菜就芹菜炒肉蒜黄炒蛋和拍黄瓜吧。”
李清州兴致勃勃道：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路川：“……那走吧。”
一场积雪后，
天气反而渐渐转暖，三月的省城不少树枝草皮都挂上了一抹新绿，严防许久的疫情也减轻了许多，除了江城外其他地方正在缓慢复苏。
而像菜市场这种地方，永远都是热闹的。
李清州喜欢这样的烟火气。
甚至跟着路川买菜他都觉得挺新奇——就见路川跟在某大妈后面，等对方砍完价后上去对摊主道：“就刚才那价给我来两斤。”
嚯！
这操作！
灵性！
等差不多买好后两人回去，路上闲聊的时候问：“你说你二十年前出国，那你应该挺厉害吧？”
李清州：“也还行，怎么了？”
路川：“那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总有心事似的。”
李清州想了想，笑道：“人的见识越大，失望越大；当你有了见识之后，就没那么多让你值得开心的事情了。”
路川笑了：“那你就是飘太久了不接地气了。”
李清州也笑：“是呀，所以我这不回来了吗。”
路川：“接地气最好的法子就是早晨去买菜，一进菜市场就能感受到人间烟火起扑面而来，看着一堆人为生活努力，你有再多的矫情和装逼都得掉地上。”
李清州一愣，
他回头看看有些远的菜市场，然后突然肆意酣畅的笑了起来。
一连串的笑声仿佛一块块岩石掉在地上，铿锵作响。
路川：“……”
他朝旁边挪了挪步子跟房东拉开距离。
神经啊大清早的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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