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色本就极白,平日里尚有几分弱不禁风,更何况先前确实不舒服,脸庞越显苍白。刻意作病态之下,咳得肩膀直抖,纤细身子往里缩去,睫毛轻颤,眼眸含水,薄薄一层水光缀在睫前,要落不落,乌发丝丝缕缕流坠在雪白衣衫上,像只受了伤孤鹤。
美到贺兰瓷这个份上,如此情态,更是十二万分楚楚可怜。
这时她还有点后悔,早知道刚才问陆无忧要了那包血,往唇角身上抹一抹,效果应当会更好。
萧南洵果然一顿。
外头终于有人颤颤巍巍道:“殿下,队伍要出发了……”
贺兰瓷小小松了口气,但仍不敢放松警惕。
萧南洵也终于把手里药碗放回案上,却又故意道:“不看着小姐把药喝了,我心难安。”
贺兰瓷无法,只好咳着颤颤抖抖摸索过去,瞧着越发可怜。
她端起那碗陆无忧药,着实无语了一下——谁知道这碗药最后还得她喝。
也只是转瞬,贺兰瓷心头一横,把药饮尽。
药汁沿着她微微扬起细长颈子咕咚下咽,线条优美至极,萧南洵视线从少女无一处不精致脸颊落到下颌,至颈边,再游回嫣红微湿唇瓣,目光晦暗不明,放在身侧手指忍耐似屈伸了两下。
在他忍不住伸出手之前,贺兰瓷已经把碗放下,垂着头往后退了退,声音低软道:“……恭送殿下。”
萧南洵到底没有再动作,只是说了句“会再来看望小姐”便走了。
贺兰瓷垮下肩膀,歪坐在榻上,背后又不知不觉出了一层冷汗。
每一次应付这位,都要用上她十二分力气。
没等她缓过劲,身侧已经有人轻巧落地,看着药碗若有所思笑了一下,转头对她道:“贺兰小姐,演技也不差。”
不知为何,听见这声音,贺兰瓷精神才感觉真正放松下来。
她清了清嗓子,原话奉还道:“承蒙夸奖……不过,你确定这药我喝没问题?”
“宽心,在下略通医术。”陆无忧眼尾略扬,递给她一个安抚眼神,“不然我方才怎么用指力改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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